候他庆幸自己在别人眼里是“波澜不惊”的,比如现在。徐婉喉头收紧,沉默几秒,说:“好看。”他表情认真而正经,像在平淡地阐述一个人人可见的事实。孟钦和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变快了。一股温暖的像液体的东西从胸腔往周身蔓延,烧得指尖都不自在,要放在手心反复用力搓磨才能平静下来。孟钦和听过很多人说她好看,嫉妒的、羡慕的,或许是为了讽刺她,或许是为了邀请她,总之,各怀心思,各有目的。而徐婉这句“好看”,只是说她好看。从八岁之后,孟钦和就很少觉得控制表情是一件很难的事,无论什么情况,她都能尽量克制自己,做出合适的反应,但这一刻,那些连身体都记得的习惯好像被她忘得一干二净,只顾着与徐婉四目相对,嘴唇自然张合,说:“谢谢。”她不知道自己是副什么样的表情,是什么都无所谓。她想自由一回。徐婉目光微动,慢慢看向后面,说:“我的车来了。”孟钦和看着徐婉上车,坐下,公交车开远,在长长一条路上缩小,拐弯,看不见了,但她眼睛忽地一眨,有光从云上露出来,天空亮蓝亮蓝。雨停了。孟钦和在原地多坐了一些时间,一会儿往后看还有没有公交来,一会儿又看前面那路公交离开的方向,迟钝地想到刚才忘了一起上车。然后她看见彩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城市上空。孟钦和站起身,远远望了几分钟,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。第二班车来了,孟钦和上车,搜地图,又转车,两个小时后在学校大门外的车站下车,回寝室洗澡换衣服。那天孟钦和心情不算好,和细密的雨一样沉郁连绵,好像今后会一直持续不歇。那天孟钦和心情很好,开朗,舒畅,像那道迎着光出现在人间的彩虹。她不喜欢彩虹,因为彩虹是老天爷对人的嘲笑,只有一半,就像人生最多只有一半甜,剩下空白的另一半是要受的苦和各种无能为力、事已至此的遗憾。但至少有一半。一半也好,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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