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下身子仔细端详那条刚挖好的引水渠。 沟是挖好了,可纸火巷的地势复杂,高低不平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 他这儿的水引出去了,会不会淤积在别家地势更低洼的门口? 老人紧锁的眉头,像是能夹住一只夏蝉。 盛夏的雷暴,从不说谎。 午后还晴空万里的天,不过一顿饭的工夫,西边天际便翻滚起厚重的、如同泼了浓墨般的乌云。 空气闷得像一口倒扣的蒸锅,连老槐树的叶子都一动不动,静候着一场不由分说的洗礼。 第一滴雨砸下来,像一枚硬币落在滚烫的石板上,激起一小撮尘土。 紧接着,便是千军万马般的倾泻。 豆大的雨点连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,狠狠抽打着屋檐和地面,世界瞬间只剩下哗啦啦的狂暴声响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