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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。
脑震荡,左臂粉碎性骨折,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。
医生说,再晚送来半个小时,我可能就没命了。
我爸寸步不离地守着我。
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,鬓角添了许多白发。
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安总,只是一个笨拙地学着照顾女儿的父亲。
他会亲手给我熬粥,会给我削苹果,会读报纸给我听。
我们之间的话依然不多,但病房里的气氛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冷。
我问过他,林薇薇他们怎么样了。
他沉默了很久,才告诉我。
“他们被送到了西北的一个矿场,这辈子,都不会再出来了。”
至于秦姨和方姐,被打断了双腿,扔回了她们的老家。
我没有再问。我知道,这是叶伯伯的能量。
对于他们那种层面的人来说,让几个人从世界上“消失”,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。
这个结果,没有让我感到快意,只有一片茫然的空虚。
雷神回不来了。
出院那天,我爸带我去了西山的一处公墓。
在一片苍翠的松柏之间,立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墓碑。
上面没有照片,只刻着一行字:
【功勋搜救犬,雷神,我们的战友,我们的英雄。】
墓碑前,摆满了鲜花。
我爸告诉我,给雷神下葬那天,叶伯伯和他以前部队里所有受过雷神恩惠的老兵都来了。
他们穿着整齐的军装,脱下军帽,对着这座小小的坟墓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我把一个雷神生前最喜欢的,已经被咬得破破烂烂的吱吱球,轻轻地放在了墓碑前。
“沈沈,睡吧,以后再也不会痛了。”
我爸站在我身后,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然然,我们回家吧。”
家。
那个曾经让我感到冰冷和疏离的地方,此刻,却是我唯一想去的地方。
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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