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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学会了游泳、钓鱼,晒成了一颗小黑炭。
每当看到他笑容灿烂地奔跑在沙滩上,我就觉得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。
第一年的海岛生活平静如水。
我几乎以为,我们终于可以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。
然而第二年春天的一个午后,当我正在店里整理货物时,儿子突然跑进来:“妈妈,海边有个坐轮椅的叔叔一直在看我们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,强作镇定地走到窗边。
果然,在远处的海滩上,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望着我们的方向。
虽然他戴着鸭舌帽,遮住了大半张脸,但那身形和轮椅的款式我都再熟悉不过。
“可能是游客吧。”我轻描淡写地说,却感到一阵心悸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那个身影时常出现。
有时是在海滩远处,有时是在我们常去的市集角落,总是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,从未试图靠近。
儿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,不再像从前那样活泼好动,总是警惕地四处张望。
那天傍晚,我关门打烊时,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袋新鲜的水果和几本儿童读物。
都是儿子最喜欢的。
虽然袋子里没有任何纸条,但我知道是谁放的。
那一夜,我失眠了。
站在窗前,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,心中五味杂陈。
傅夜亭的出现打破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平静。
第二天,那个轮椅上的身影没有出现。
第三天,第三天、第四天……他就像突然出现时那样,又突然消失了。
但现在在我们心里已经激不起半分波澜
一个月后,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。
8.
里面是一份公证过的文件,显示傅夜亭已将全部财产转至我和儿子名下,以及一封信:
「念念:
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们的生活。
请原谅我的自私,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。
现在我知道了,你们很好,比在我身边时好得多。
我走了,不会再出现。
这些是我唯一能给的补偿,不是求你原谅,只是希望你们余生无忧。
对不起,还有……谢谢你还活着。
夜亭」
随信附着的,还有一枚小小的贝壳项链,粗糙却用心。
那是儿子前几天在沙滩上丢失的,他回来时哭的像个小花猫。
说不小心弄丢了要送给我的生日礼物。
我握着那封信,久久不能言语。
窗外,夕阳西下,儿子正和邻居的孩子追逐嬉戏,笑声清脆悦耳。
也许有些伤口永远无法愈合,有些错误永远无法弥补。
但活着的人,总要继续向前。
我将信烧掉了,没有告诉儿子这件事。
第二天,我继续开店营业,儿子继续上学玩耍,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。
但第三天清晨,海岛的宁静被一份意外的报纸打破。
送报少年照例将报纸塞进门缝,头版上那张熟悉的面孔却让我的手有些发抖。
傅夜亭的照片占据了整个版面,标题刺目:
军火大亨自首,惊天罪行曝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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