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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3（第1页）
12
“啪嚓！”顾明宇书桌上那个精致的钢笔盒被柳晚晚慌乱中带倒，摔在地上。
那支我送他的18岁生日礼物——刻着未来誓言的定制钢笔，滚落出来。
他惊慌地扑过去捡。
可在拾起钢笔的瞬间，他的动作僵住了。
笔帽内侧，那行被精心隐藏的微刻字迹，在灯光下清晰可见：
“致我的顾明宇：愿以时间为证，护你百岁无忧。——林岚”
顾明宇跪坐在地毯上，颤抖着手，拿起钢笔，对着光，细细辨认那些更小的、沿着边缘刻下的、需要转动才能看清的句子：
第一句：
“明宇，高考辛苦！为了离你的未来更近，我拼尽全力。奖励呢？一个拥抱够不够？”
第二句：
“亲爱的，大一辛苦了。‘女朋友’这称呼有点腻了，有没有兴趣换个更持久的？比如，叫我太太？”
第三句：
“今天是我们搬进新家的日子？快告诉我，书房的灯，你选了什么颜色？”
第四句，第五句......
“明宇，我发现一根白头发！不林笑！下辈子换我先遇到你，好不好？”
最后一句：
“明宇，如果这些你都看到了，那说明我们真的走了一辈子。下辈子预约券，盖章生效！”
他攥着那支钢笔，泣不成声。
“我会去北京复读，”他抬起头，泪眼婆娑，“岚岚，等我考过去，给我个机会，好不好？”
我摇头，“顾明宇，我通过了去牛津大学当交换生的申请。”
他眼中的光瞬间熄灭。
“就算你来北京，我也不在那里了。”
“是因为......要躲开我？”他声音发颤，“你就这么......厌恶我了吗？”
我摇头，“不是。”
我在他身边的地毯上坐下，看着窗外沉落的夕阳。
“是因为去了北京我才发现，世界其实很大。分手的阵痛过后，一个人，也可以很精彩。”
“我想走得更远，看得更多，所以抓住了这个机会。”
我转头看他。
“顾明宇，你也一样。没有我，你的人生依然会很精彩。”
“不......不会的......没有你，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光......”他泪如雨下，“岚岚，十八年......我的人生规划里全是你......是我蠢......是我混蛋......你明明说过不喜欢她的......明明说过的啊......”
是啊，明明说过。
可人生，没有回头路。
那天，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，他的眼泪都没有停。
他或林终于明白，这十八年的牵绊，我是下了怎样决绝的心，才选择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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