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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，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烂在泥里，直到腐烂发臭。

但没想到，裂缝里也会照进一丝光。

这光来自两个人。

第一个人，是我的小学老师，陈老师。

陈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，头发有点花白，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，看起来很普通。

但她是第一个，把我当人看的老师。

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被打骂，我长得又瘦又小，比同龄孩子矮一大截。

我总是穿着王小虎穿剩下的、又脏又不合身的衣服，身上常年带着一股洗不掉的霉味和油烟味。

同学们都叫我野种、小chusheng，没人愿意跟我玩。

我成绩也不好。

晚上要干活，要挨打，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学习。

上课的时候，我总是昏昏沉沉的，老师提问，我也答不上来。

大部分老师对我都视而不见，或者干脆厌恶。

只有陈老师，她会偷偷把我叫到办公室，给我一些她自己做的馒头或者煮鸡蛋，让我赶紧吃掉。

“许诺，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？”她总是温和地问我，眼神里没有同情，只有关切。

我不敢说。

我怕王建军知道了，会打死我。

我只能摇摇头，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。

那是我一天中唯一能吃饱的时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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