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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给舅妈打了个电话,告诉了她这件事。
电话那头,舅妈沉默了很久很久。
久到我以为她生气了。
“舅妈,您是不是觉得我……”
“傻丫头。”舅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她哭了,“你早该这么做了。你本来就是我的女儿。”
挂了电话,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哭了很久很久。
这一次,不是因为悲伤,也不是因为委屈。
是喜悦,是释放,是新生。
第二年春节,我回了舅舅家。
我给舅舅舅妈,还有表弟,在他们镇上最好的小区,全款买了一套三居室。
他们说什么都不要。
舅妈拿着银行卡,手都在抖:“昭昭,你这是干什么!我们不要!你自己留着!”
“妈,”我拉着她的手,第一次这么自然地叫出了这个字,“这是女儿孝敬您的。当年您卖了猪供我读书,现在,女儿给您换个大房子住。”
“当年要不是您,就没有今天的我。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,现在,轮到我来孝敬您了。”
舅妈再也忍不住,抱着我嚎啕大哭。
我们一家人,搬进了新家。
除夕夜,我们一起包饺子,看春晚。表弟小杰也大学毕业,找了份不错的工作,还谈了个女朋友。小雅一家也从广东回来了,小外甥活泼可爱,围着我“姨姨、姨姨”地叫。
窗外是绚烂的烟花,屋里是温暖的灯光和家人的欢声笑语。
舅妈拉着我的手,看着我,笑着笑着,眼泪又下来了。
她说:“昭昭,你看,你哪里是什么灾星。你就是我们家的福星啊。”
我笑着抱住她。
是啊。
我不是灾星。
我是苏昭昭。
是奶奶口中的文曲星,是舅妈一家的福星。
更是我自己的,太阳。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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