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菱心里的不安像野草般疯长。
她冲出医院,开车在我所有可能去的地方疯狂寻找。
我们的家,我最爱去的那家书店,甚至是我父母的墓地。
可哪里都没有我的踪影。
我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这时,她的助理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。
“陆总,不好了。”
“苏先生他……”
陆清菱一把抓住助理的衣领,双目赤红。
“他在哪儿!”
助理被她吓得脸色煞白,结结巴巴地说。
“刚刚查到,苏先生前几天,通过了边防部队的紧急征召。”
“现在应该正在去集合点的路上,车牌号是……”
陆清菱的大脑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边防。
十年。
这几个词,狠狠砸在她的心上。
她一把推开助理,疯了一样冲了出去。
她发动汽车,油门踩到了底。
城市的景象在窗外飞速倒退,模糊成一片光影。
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找到我,拦住我。
她不能失去我。
绝对不能。
雨后的城市道路湿滑,车辆拥堵。
她不管σσσψσψ不顾地在车流中穿梭,喇叭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。
她终于在通往郊区集合点的高速上,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车牌号。
那辆灰色的越野车,平稳行驶在最前方的车道上。
她发疯似的按着喇叭,试图超车拦停。
车里的我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。
我从后视镜里,看到了她那辆黑色法拉利。
也看到了她那张写满焦急和恐慌的脸。
我只是平静地收回目光,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。
陆清菱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她眼睁睁地看着我乘坐的车辆,在下一个岔路口拐弯。
然后加速,绝尘而去。
最后,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尽头。
她猛地一脚刹车,将车停在路边。
整个人脱力般趴在方向盘上,肩膀剧烈地颤抖。
雨又开始下了,淅淅沥沥地敲打着车窗。
她第一次尝到了,什么叫做锥心刺骨的悔恨。
她拿起手机,颤抖着拨打苏知越的号码。
电话接通,苏知越懒洋洋的声音传来。
“清菱姐,你什么时候回来呀?我好想你。”
陆清菱的声音嘶哑。
“苏知越。”
“我问你,他要走的事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传来一声轻笑。
“是啊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“哥哥不是一直想当英雄吗?我这是在成全他。”
陆清菱气得浑身发抖,一拳砸在方向盘上。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!”
“为什么?”
苏知越的笑声变得尖利起来,带着病态的快感。
“因为我恨他!我就是要抢走他的一切!”
“清菱姐,你别生气,没了他,不是还有我吗?”
“我会好好陪着你的。”
陆清菱挂断了电话。
她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脸上满是痛苦和疲惫。
从那一刻起,我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。
十年。
整整十年,杳无音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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